躲在快手背后的程一笑,“既宅又闷”

李迎 2018-05-24 15:58:16
人物 2018-05-24 15:58:16 阅读 3399 评论 0

尽管毁誉参半,快手总算在2017年爆红,很多人因此知道并记住了宿华。

其实,快手的创始人,是有着“天通苑张小龙”之称的程一笑,宿华是后来才加入的CEO。当时为了“拉拢”宿华和他的团队,程一笑献出了十足的诚意,不惜将自己和创始团队的股份从80%稀释到40%。因此“后来者”宿华和他的团队拿到了50%的股份。

左一为宿华,右一为程一笑

为融资而稀释股权的做法很常见,但程一笑这样“慷慨解囊”的举动,多少有点傻气又“匪夷所思”。

“既宅又闷”的技术控

那么,何以程一笑放着好好的绝对控股不要,非得下重本“拉拢”宿华呢?

这跟程一笑本人的性情有关。对此,快手期投资人张斐曾说过,“一笑可以做CEO,但他会比较辛苦也会不开心。”

因为,程一笑实在是一个不善沟通又很沉闷的人。虽说他本人来自东北“大城市铁岭”,与赵本山是老乡,但基因和环境似乎对他不起作用。

“如果你和一笑沟通,会发现他其实是一个很闷的人,和他说十句话,他只和你说两句话,沟通起来很累,你得猜他在想什么。他可能用了百分之百的情感表达出来的东西,你只能感受到30%、40%。”张斐说。

俗话说三岁定八十,“沉闷”的程一笑,喜欢活在自己的小天地里。小时候,他迷上了漫画,为了能够看更多的漫画,把学校旁边漫画室的借阅证收过来,坐地起价卖给同学,挣了30块钱,高兴得整晚睡不着。初中时,为了给挣钱去网吧,他执笔写写童话和科幻小说,四处投稿。

也是从这时候开始,他与互联网结下了不解之缘。从东北大学毕业后,程一笑去了惠普大连工作,工作之余他也不忘捣鼓自己的小爱好——开发iOS。那时候是2008年,iPhone 3G刚推出不久,他托人代购并自主琢磨。

次年他加入了人人网,继续专研iOS。在这个过程里,程一笑组成了一个很强的技术团队,因此创办GIF快手时,这家公司的四位联合创始人均是IT工程师,用他们的话来说,“交流都用代码”。

这支四人团队驻扎在立水桥每月3500元一间两居室里,办公吃住都在那里。程一笑的日子过得很简单,也可以说很“乏味”了,肚子饿了就下楼买煎饼,然后跑上楼继续创业项目。

就这样折腾了大半年,也没什么起色。初定的视频社交又因为种种原因夭折,2012年春节过后,程一笑研究完老上司许朝军的“啪啪”、舶来品“图钉”和美图秀秀后,做出了用图片合成GIF的简单方法,也就是GIF快手。

只不过,这时的程一笑还是不怎么爱说话,还处于“自娱自乐”状态,虽然开通了微博,也就寥寥几百个粉丝,在个人介绍一栏简单写着“做些好玩的东西”。于是,当他多次在微博上分享合成好的GIF图时,除了感动自己几乎无人喝彩,好不寂寞!

直到遇到晨兴资本的张斐,程一笑才开始“时来运转”。

当时张斐正在寻找一些有创意的项目,经同事推荐,他认识了正在做GIF快手的程一笑。程一笑“天通苑张小龙”的称号可不是白叫的,当他把GIF工具展示给张斐看时,张斐一下子被震撼到,立马扔下200万人民币,占股20%。

其实,后来据张斐回忆,当时最打动他的是,程一笑对于产品的执着,他觉得这种天生型的产品经理,愿意去折腾是源于自己内心非常热爱所做的事情。

宿华与程一笑的“化学作用”

程一笑跟张小龙很像,这种天生型的产品经理都有一个致命的“弱点”,就是很轴。为了保持产品的完美性,愿意死磕到底,但稍有违背意愿的,死活不肯屈服。

程一笑的产品思维是,只要你发一个内容,我一定会给你展示出来,这是一个平等的逻辑,所以坚持快手不做微博转发那一套,而是鼓励用户自己生产内容。如此一来,快手的用户增长持续低迷。

与此同时,程一笑也没有找到挣钱的模式。与他“同病相怜”的还有折腾张小龙,不过张小龙比较幸运,遇到马化腾这个“土豪买家”,并凭借微信成功扳回一局。

在融资一事上,程一笑的短板暴露无遗。当时为了转型,需要资金,程一笑不得已四处奔走,结果见了一圈投资人后,都被狠狠拒绝了。原因是,他不善表达又喜欢把大事说得很小、很平庸,使得投资人对他信心不足,原本有机会的,跟他聊完后反而把希望之火掐灭了。

有一次,张斐给一个投资人推荐了快手,时候这个投资人扔下一句话“老给我推荐不好的项目”。不难想象,当时的程一笑有多绝望。

实在没有办法,张斐就建议程一笑找一个CEO来互补,于是就有了宿华。

说来也奇怪,两人竟然出乎意料地聊得来。2013年夏天,由张斐牵线并设局,宿华等七八个弟兄与东北铁岭的程一笑等4个铁杆,进行第一次“会师。

向来沉默的程一笑,显得异乎寻常,他竟然拉着宿华从晚饭后一直聊到凌晨两点,地上的啤酒瓶子堆了20多个,直到一旁的张斐困得不行,不得不打断,“干脆合了算了,以后你们天天聊。”

就这样,两伙人合在一起。这可能就是所谓的惺惺相惜吧,两人太像了,都不喜欢出风头,都喜欢写代码,而且,都喜欢穷折腾。“我们见了一面。很投缘,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。”宿华简单的描述之间,流露出一种人生知己相逢的感觉,“我们彼此价值观相似,易于相互理解;技能经历又很不同,亦很互补。”

人情归人情,数目要分明嘛。想要引入宿华这样的“大咖”,肯定要表现诚意的。在谈到股权一事上,程一笑也不吝啬。他的团队和投资人一起凑出50%股份给宿华的团队,并且让宿华担任CEO统管公司,而程一笑则负责产品,为此程一笑团队稀释了一半股权。

两个团队合并后就搬到了宇宙中心五道口,公司的名称沿用快手。

程一笑和宿华的合作产生了意想不到的“化学作用”,两人合作没多久,快手用户就涨了十倍以上,随后更是一直涨到了一百倍以上,这样的效果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。就这样闷着头干了三年,快手在掌声与质疑声中快速成长,到2017年实现爆发,一举成为拥有用户数超5亿,DAU超过6500万人的超级App。

“我们都是比较宅的人,喜欢有推理、演绎的逻辑思考。”宿华这么定义自己和程一笑。

正正是这样两个“宅人”,成了短视频上一朵“奇葩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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