震惊世界!一块电池驱动万亿市值,香港新首富的豪赌人生

大佬说 2021-12-23 15:26:55
人物 2021-12-23 15:26:55 阅读 2670 评论 0

2021年7月29日,一个名为 CATL Official 的账号,开启了一场线上直播,粉丝人数刚刚破千,9581次观看,获得了462个点赞。

黑色调的背景,空旷简约。六边形的魔方投影上钠、锂、硅、镁,几十个元素名称被打乱,在半空浮动、闪烁。

曾毓群独自站立在舞台上,西装革履,侃侃而谈公司未来、能源前景。

说到兴起,手时不时摆动起来,紧握的拳头透露他的激动。

时间过半,重头戏终于到来。曾毓群语调轻快:“让我们共同见证,我们年轻的研究团队推出的第一代钠离子电池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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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摊开双手,做出拥抱世界的样子。

相比抖音上动辄十万百万的直播观众,这场线上发布会颇为冷清。而几分钟后,全世界的媒体的目光都聚焦于此,一场新能源的新革命。

两天内,已经是万亿市值的宁德国际,两天内股价涨幅高达12.5%。从锂矿石到电动汽车行业,无数震荡正在发生。

一、卷入赌局

很少有人能想到,这个靠科技改变世界的男人,办公室里挂的不是安培、特斯拉等电学先贤的警句、画像,而是一幅字:“赌性更坚强”。

这是曾毓群前任老板的赠礼。

老板喜欢打麻将,有人投其所好,送了四个字:“赌性坚强”。曾毓群见了很是喜欢,觉得别出心裁又恰如其分,开口向老板讨要。

谁知一向大方的老板,这次拒绝了手下爱将的请求。

见曾毓群有些错愕,老板笑了笑,说:“麻将只是小赌,你要下注的新能源是大赌。这幅字还不够深,将来我送你幅更合适的。”

押注电池,确实是一场豪赌。

1999年,曾毓群志得意满,他即将走上人生巅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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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正在新科电磁厂担任工程总监。而深圳一家大型公司,开出offer,邀请他去担任总经理。薪酬待遇都是上上,对方也承诺给予足够实权,让他大展身手。

结果顶头上司梁少康知道了,匆匆赶来,找曾毓群谈话。

但他不是要挽留曾毓群,继续带在新科。他也是来挖人的。

新科实业公司简称SAE,旗下的新科电磁厂当时世界上最大的硬盘磁头生产商,供应量占全球70%。梁少康正是SAE的总裁。

但SAE还是日本TDK集团的子公司。日本方面刚刚驳回了梁少康进军电池行业的报告。

抱负无从施展,也不甘于继续做高级经理人。梁少康决心自己另立门户。

要创业,自然要有人才。他看上曾毓群,又拉来了曾毓群的老上司陈棠华博士。三个诸葛亮,在港岛世纪末的秋天,创办了新能源科技有限公司(简称ATL)。

多年后,在交大125周年的一次活动上,曾毓群回忆到,“第一次创业是最有趣的。”

但其实诸葛亮们出师未捷。

电池行业早就巨头林立。这也是当初TDK拒绝梁少康提案的原因。随着MP3、移动电话的方兴未艾,电子设备的能量来源电池显得至关重要。

1991年,索尼和旭化成公司就成功发布了首个商用锂离子电池。这种圆柱或方形的聚合物锂电池封装灵活,轻薄便携,且生产自动化程度高。与之竞争可谓蚍蜉撼树。

ATL看准的是聚合物软包锂电池,没有固定形态,可以自由适配各种未来的电子产品。

曾毓群飞到美国,公司250万美元的启动资金,就花了150万美元从鼎鼎大名的贝尔实验室手中购得专利。

结果这专利有一个致命缺陷——鼓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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多次充放电后,电池内部材料就会受热分解,产生气体,导致电池膨胀甚至爆炸。

眼看着一百多万美金就要打水漂,曾毓群联系上了贝尔实验室。结果人家一脸坦然,“这技术确实有问题,但我们也没办法解决。有20多家机构都拿到了这个技术,都将就着用了。”

连着两周,曾毓群都泡在了实验室里。设想了数十种电解液配方,不断调整、试验。终于成功替换了低沸点材料。

运气眷顾了他,曾毓群开发出了足够安全可靠的电解液新配方。电池胀气的问题得到了解决。

取得了技术突破的ATL,很快量产出了使用范围广、性价比极高的电芯。2001年就出货100万颗。次年便实现盈利500万美元。

这一赌成功了。


二、收获与梭哈

2003年,乔布斯几乎考察了全世界的电池制造商。日本的电池形状太局限,其他地区的产品要么性能不达标,要么不够安全稳定。

完美主义的乔布斯,为新款iPod的电池发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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经供应商介绍,他来到ATL碰碰运气。电池要小巧,可定制形状,保证续航、寿命和安全。

这正是ATL产品的强项。很快,曾毓群带队,开发出了乔布斯所需求的异性聚合物锂电池。

在iPhone还没横空出世的年代,iPod是改变了音乐行业的3C新宠,时代的主角。苹果的订单,一下就是1800万颗。

接下来15年,ATL都是苹果供应链的重要一环。而有了顶级科技公司苹果的订单背书,ATL在国际电池行业都有了举足轻重的地位。

日后的三星、华为、大疆,都装着ATL的锂电池。

这次创业的成功,却收尾得格外早。因为扩建产能的资金缺口极大,三人早早引入了大比例的机构资金。

但由于2005年电池行业竞争加剧,更有性价比的电池横空出世,投资机构们决定见好就收,纷纷退出。

曾毓群、梁少康和陈棠华见身后的竞争对手模仿ATL技术,打出更低的价格,决定干脆把公司打包卖给老东家,日本TDK集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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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DK用1亿美元收购了全部股份,三人获得了丰厚的回报,也继续在ATL任职。

2008年,北京奥运会汇聚了世界目光。“同一片蓝天,同一个梦想”的口号下,电池行业迎来一次重大利好。

新能源汽车行业登上了历史舞台,国家对动力电池的政策补贴,让曾毓群看到了下一个可能。

但已被日资收购的ATL,在当时政策限制下,分不到蛋糕。

于是曾毓群想再赌上一把。他要回国做动力电池。

彼时新能源还是个八字没有一撇的风口,世界范围内的动力电池水平都不高。上次还有贝尔实验室的技术可购买,索尼的榜样可追赶。这次是真的百废待兴,前路茫茫。

更不要说传统车企百年耕耘,燃油车的未来还很长远。

但曾毓群以辞职做威胁,TDK只好应允了曾毓群的想法。2008年3月,宁德新能源科技有限公司成立,三年后动力电池团队彻底独立,宁德时代(CATL)诞生。


三、常胜的手气

运气或许是眷顾有赌性的人。当年乔布斯的苹果送来一个大订单。这次宝马为了打入中国市场,也找到了ATL做本土电池的供应商。

华晨宝马要推出旗下第一款电动车“之诺1E”,需要宁德时代设计一款动力电池。

慕尼黑发来一份快递,直送曾毓群的办公桌。

密封严密,装帧简朴,宝马提供了800页德文动力电池生产标准。

“从正负极匀浆比例到涂布机烘干温度,从辊压机上下压力大小到无尘室内空气内颗粒物标准。”

这么高标准的生产要求,初创的宁德国际必然要投入极大的研发力量,专注在这一个项目上。

如果对方突然改变主意,或者己方的技术实力最后无法达标,那等于一两年的发展时间都被浪费。基本上等于宣判这次入局动力电池的创业死刑。

苹果电池技术标准才几张纸,华晨宝马却提了800多页。

狭小的办公室里,那副“赌性更坚强”的字静默着。曾毓群下定了决心。

宝马也拿出来十足的诚意。百年历史的宝马,不是打算找一个即用即抛的上游供应商,而是一个长期的合作伙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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宝马包了一架国际航班,满载技术专家,从德国法兰克福直飞福州长乐机场,落地转车,直奔宁德。

双方组建了一百多人的团队,历时24个月,从电芯到系统架构,从机械设计到测试检验,800页的要求一一落实。

曾毓群这一赌,不仅赌出一个长久的合作伙伴宝马,更是把宁德时代的技术和标准一举推进到世界领先水平。

奔驰、捷豹、路虎、本田、现代、北汽、上汽、广汽、吉利,国内外车企在宁德时代门前排起了长龙。

此前的下注,还有赖苹果、宝马的提携,才一举成功。


四、赢局在我

而随着宁德时代一举超越松下和比亚迪,成为全球动力电池领域的龙头老大,宁德时代的角色已经供货商转变成具有真正话语权的巨头。

2019年理想汽车创始人李想在专访中提到:“都是董事长到们那排队去要电池,大家最后发现电动车的核心一定是电池。”

曾毓群换了大办公室,原来那副词“赌性更坚强”也换掉了。

取而代之的,是《中庸》里的一句话“溥博渊泉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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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人问过他,为什么不干脆换成“爱拼才会赢”。曾毓群说爱拼不一定会赢。赌,是要靠脑子的。

“溥博渊泉,而时出之。溥博如天,渊泉如渊。见而民莫不敬,言而民莫不信,行而民莫不说。是以声名洋溢乎中国,施及蛮貊。”

圣人的德行智慧,如天地深邃广博,如泉水时时涌出。人们对圣人言行敬服。于是声名传遍中心与四方。

这也暗喻曾毓群从赌注电池,走到了另一个人生阶段,寻求新的境界和新的发展。

但新能源的赌局还远没有结束。一切只是刚刚开了个头。

2019年,工信部取消了动力电池白名单,三星、LG、松下等外资企业杀入中国市场。

背靠韩国政府的大力支持,LG化学在2020年上半年把宁德时代拉下头把交椅。三元锂电池的

2020年,比亚迪借“针刺试验”,高调发布刀片电池,凭借亮眼的安全性能打下一片天。

上游锂矿石的价格年年走高。各大车企也纷纷扶持自己的电池厂。

宁德时代坐上了深市第一市值的宝座,也如临深渊、如履薄冰。能源领域的每一次新技术革新,可能都会革掉龙头老大的命。


五、赢在局前

这次钠离子电池的发布会,正是曾毓群的押注之一。

易取得的原材料、耐低温、快充,极高的安全性,不弱的能量密度,可以和锂离子电池并用的AB电池技术。

而随着筹码渐多,宁德国际已经有了5000名研发人员。曾毓群押注的道路也不止这一条。

一次公开活动上,红杉资本的沈南鹏笑着发问曾毓群,宁德时代在电池领域2030的市占率会有多少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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曾毓群严肃答道:“我不是很想把我们自己纯粹定位为电动车电池的制造商。”

他设想了三个方向,一个方向是希望把电池动力电池为核心的,把移动式的化石能源替代掉。无论电池未来的安装载体是汽车,还是机器人,甚至移动办公室、移动房子。

第二个方向是发电领域的储能。借助电池对光能、风能和潮汐能的发电并网削峰填谷 。

第三个方向是在矿山等特定领域进行一些智能无人电动化的合作。

“看我们现在跟交大合作,合作的好不好,合作的好,我们可能占个百分之五六十,合作的不好,说不定公司都不存在了。”

据说世界上有名的数学家、物理学家都被拉斯维加斯的赌场拉了个名单。担心他们用顶级的数学知识在赌场大赚一笔。

精通计算和概率的赌徒当然可怕。

更可怕的是这个赌徒深谙未雨绸缪、居安思危。


六、新局方启

福建宁德,有座凤凰山。不如武夷名满天下,但山顶尖耸,如凤凰引吭,别有风光。

西南处有个小村落,村名“岚口”。郁郁葱葱,坐山观海,几百户人家,多是教徒。有一座天主教堂,藏在山海间两百多年。

昔年雍正登基,异邦的传教士被禁止吸纳信徒。他们从京城南下,在此立了教堂。妈祖、孔丘和耶稣就在此和睦共度过漫长年月。

这是也是曾毓群的老家。十七岁的曾毓群考上了上海交大,走出大山,走入世界的赌局。

后来他又带着一个投资十几亿的电池厂回到这片热土。十年时间,宁德时代发展成为万亿的巨头,曾毓群也成为香港首富。

新能源的故事,正在这里孕育着新的篇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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吴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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